白月光是假的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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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月光是假的06
九年前的世界是什麽樣的？現在是什麽樣的？
出國九年的遲寧最有發言權，他要重新辦電話卡，要下載通訊APP，要綁定銀行卡，要查地址，學習如何網購。因為要調時差，遲寧淩晨4點沒睡著，躺在酒店的床上研究他缺失了近十年的國內生活。
現在的生活真方便，就是他還沒習慣出門吃個早餐都要用二維碼付款。
為了習慣這樣的生活，遲寧一個下午進了四趟超市，就為了提醒自己用二維碼。
因為身份證過期，被提醒要回家辦一下。
終於在酒店過了五天，時差調的差不多了，遲寧乘車回了老家。
遲寧的家在北方，以吃面為主的地方，他的父親是搞房地產的，在當地小有名氣。所以，遲寧從小到大不缺錢，對父親充滿了敬畏。
回到家鄉，家鄉的變化也驚掉人下巴。
他原本打算在外面工作一段時間，有了生存的本事再回家。但因為身份證的問題，他必須回家拿一下戶口簿。
尋著九年前的記憶，家裏的老房子早就換了別人住。
遲寧拿著手機有些猶豫，父親的手機號還是九年前的手機號嗎？
一定是！遲寧心裏知道。
他坐在馬路邊公交車一輛一輛，聞著熱鬧街市這特殊的味道，看著手機已經黑掉的屏幕。終於他撥了熟悉的號碼，果不其然，電話接通是父親的聲音。
“爸……”遲寧哽咽道：“我回國了。”
“哭什麽哭？你是不是男人？”父親在電話那邊很生氣，“你在哪裏？這是國內的號碼！”
“我在老家，小區外面的公交站，我在公交站這裏坐著。”
“你一個人回來的？”
“嗯……我離婚了。”遲寧說。
父親在電話那段狠狠吐了一口唾沫，說：“你在那兒等著，我讓人去接你。還有，咱們家搬去了別墅，沒給你留住的地方，你先在外面住。”
“我回來是更新身份證的……”
“……”父親在那邊大怒，“你這意思是還想走？你爹多大年紀你知道嗎？我這麽大一攤生意，就算不想接班就沒想過幫忙？我生你還不如生條狗！狗還知道搖尾巴討好我。”
“爹啊，我這不是怕你不想見我。”
“你還走嗎？”
“再走我就是狗！”遲寧哇哇大哭，“我想你和我媽。”
“行了，娘嘰嘰的。等我派司機接你去！”
父親的電話掛斷，遲寧心裏卻開心。他揉揉眼睛，將兩個行李箱拉到身前，用手夾住。他很激動，離家這麽多年，轉頭回看，最想待在父母身邊。
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了遲寧身邊，從車上下來兩個大漢。他們穿著黑色汗衫，先後從車上下來。遲寧有那麽一點慌，但看到黑色汗衫上的字就不慌了。他爸的公司，十年前就叫這名，現在還叫這名“寧安地產”。
兩人確定接的是他，就上手把行李箱抗上車，遲寧也坐上車。車子很快匯入車流，往寧安大廈開去。
下車前，兩個大漢說道：“行李我們給你送去住的地方，你自己坐電梯上樓去見老總。”
“行。”遲寧也不多問，從車上下來。
面前是一座v型大廈，門前巨大的石墩子上寫著“寧安大廈”四個大字。繞過石墩是一片淺水池，這時候正噴著水，嘩嘩作響。
繞過水池來到大廈門口，門口的保安看到遲寧只問了一句名字，就將人放了進去。
進到大廈裏面，闊朗的大廈門廳處處彰顯氣派與豪華，擋在電梯前的前臺姑娘，在得知他的身份後，帶著磁卡將他送入電梯，不僅如此，還順手幫他按了電梯樓層。
電梯劃到33層，走出電梯就有人等在那裏迎接。
“小遲先生這邊請。”幹練地女助理，滿臉堆笑。
遲寧點頭示意，“好的。”
兩人來到了總裁休息室，女助理說：“總裁在開會，您在這裏稍等片刻。”
“好的。”遲寧坐在老爸的休息室，這裏有簡單的桌椅，有茶座和冰箱，身後被磨砂玻璃隔出的空間能看到床鋪。這裏處處都能看到父親生活的痕跡，不僅如此，桌子下方有一個粉紅洋娃娃。
妹妹……遲寧將娃娃撿起來，拿在手中。
他不得不面一個現實，他不再是父母獨一無二的孩子。
正如此想著，休息室的門被一個小女孩從外面推開了。遲寧站起身，雖然心裏接受了，直面這麽個小姑娘還是讓他有點不知所措。
他站起身，問：“你找誰？”
“你是誰？”小姑娘大大方方走進來。
她穿著一件粉色波點長裙，頭發有點長，紮在頭上的花有點歪了，但她神情嚴肅，故作一副大人模樣。見遲寧不回答，她又問了一遍：“你到底是誰？”
“我叫遲寧。”遲寧有點尷尬的笑笑。
“你是遲寧？”小姑娘仰著腦袋，滿臉都是疑惑。
“是。”遲寧說：“這裏是我爸爸的休息室。”
“這裏也是我爸爸的休息室。”小姑娘走過來，仔細打量他後說：“是你爸爸的休息室也是我爸爸的休息室，所以我們的爸爸是一個人？”
“對。”遲寧因為這句問話過於天真不自覺笑了，他甚至生出幾分惡作劇來，比如說他們不是一個母親的兄妹。
小女孩只是小又不是傻，她雖然沒見過哥哥，但爸爸媽媽怎麽會忘記他這個不孝子。
“你是我寧寧哥嗎？”小女孩問。
遲寧被小姑娘一句“寧寧哥”叫的心裏發軟，他伸手將8歲的妹妹抱在懷裏，問她，“爸爸媽媽跟你說起過我？”
“嗯。”小女孩撅起小嘴，“一說起你就哭，爸爸還摔過杯子，可嚇人了。我覺得他們很想你……”
遲寧心裏有點憋悶，“哥哥這次回來就不走了！”
將撿起的洋娃娃遞給小姑娘，“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。”
“我叫遲安。”小姑娘說：“你叫我安安就好。”
遲寧將妹妹放到沙發上，“安安，我是你寧寧哥。”
兄妹倆人忽然都笑了，他們的笑容感染了門外的遲總裁和他的夫人。夫妻兩個抱在一起，就差大哭一場。
“他真好。”總裁夫人小聲說：“我們的兒子聽話又乖巧。”
“你聽聽你說得這話。”總裁不認同道：“他是個男人，乖巧能用來形容男人？”
“只要是好詞，形容男人還是形容女人有什麽區別？”總裁夫人盡量壓低聲音爭論。
“寧寧變成後來那個樣子就是你慣的！”
“你難道沒聽說過，他那樣子是天生的！”
眼看著夫妻倆又要吵一架，休息室的兄妹倆推門出來，一大一小看著他們。團圓，這一刻一家人終於團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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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國九年的遲寧最有發言權，他要重新辦電話卡，要下載通訊APP，要綁定銀行卡，要查地址，學習如何網購。因為要調時差，遲寧淩晨4點沒睡著，躺在酒店的床上研究他缺失了近十年的國內生活。
現在的生活真方便，就是他還沒習慣出門吃個早餐都要用二維碼付款。
為了習慣這樣的生活，遲寧一個下午進了四趟超市，就為了提醒自己用二維碼。
因為身份證過期，被提醒要回家辦一下。
終於在酒店過了五天，時差調的差不多了，遲寧乘車回了老家。
遲寧的家在北方，以吃面為主的地方，他的父親是搞房地產的，在當地小有名氣。所以，遲寧從小到大不缺錢，對父親充滿了敬畏。
回到家鄉，家鄉的變化也驚掉人下巴。
他原本打算在外面工作一段時間，有了生存的本事再回家。但因為身份證的問題，他必須回家拿一下戶口簿。
尋著九年前的記憶，家裏的老房子早就換了別人住。
遲寧拿著手機有些猶豫，父親的手機號還是九年前的手機號嗎？
一定是！遲寧心裏知道。
他坐在馬路邊公交車一輛一輛，聞著熱鬧街市這特殊的味道，看著手機已經黑掉的屏幕。終於他撥了熟悉的號碼，果不其然，電話接通是父親的聲音。
“爸……”遲寧哽咽道：“我回國了。”
“哭什麽哭？你是不是男人？”父親在電話那邊很生氣，“你在哪裏？這是國內的號碼！”
“我在老家，小區外面的公交站，我在公交站這裏坐著。”
“你一個人回來的？”
“嗯……我離婚了。”遲寧說。
父親在電話那段狠狠吐了一口唾沫，說：“你在那兒等著，我讓人去接你。還有，咱們家搬去了別墅，沒給你留住的地方，你先在外面住。”
“我回來是更新身份證的……”
“……”父親在那邊大怒，“你這意思是還想走？你爹多大年紀你知道嗎？我這麽大一攤生意，就算不想接班就沒想過幫忙？我生你還不如生條狗！狗還知道搖尾巴討好我。”
“爹啊，我這不是怕你不想見我。”
“你還走嗎？”
“再走我就是狗！”遲寧哇哇大哭，“我想你和我媽。”
“行了，娘嘰嘰的。等我派司機接你去！”
父親的電話掛斷，遲寧心裏卻開心。他揉揉眼睛，將兩個行李箱拉到身前，用手夾住。他很激動，離家這麽多年，轉頭回看，最想待在父母身邊。
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了遲寧身邊，從車上下來兩個大漢。他們穿著黑色汗衫，先後從車上下來。遲寧有那麽一點慌，但看到黑色汗衫上的字就不慌了。他爸的公司，十年前就叫這名，現在還叫這名“寧安地產”。
兩人確定接的是他，就上手把行李箱抗上車，遲寧也坐上車。車子很快匯入車流，往寧安大廈開去。
下車前，兩個大漢說道：“行李我們給你送去住的地方，你自己坐電梯上樓去見老總。”
“行。”遲寧也不多問，從車上下來。
面前是一座v型大廈，門前巨大的石墩子上寫著“寧安大廈”四個大字。繞過石墩是一片淺水池，這時候正噴著水，嘩嘩作響。
繞過水池來到大廈門口，門口的保安看到遲寧只問了一句名字，就將人放了進去。
進到大廈裏面，闊朗的大廈門廳處處彰顯氣派與豪華，擋在電梯前的前臺姑娘，在得知他的身份後，帶著磁卡將他送入電梯，不僅如此，還順手幫他按了電梯樓層。
電梯劃到33層，走出電梯就有人等在那裏迎接。
“小遲先生這邊請。”幹練地女助理，滿臉堆笑。
遲寧點頭示意，“好的。”
兩人來到了總裁休息室，女助理說：“總裁在開會，您在這裏稍等片刻。”
“好的。”遲寧坐在老爸的休息室，這裏有簡單的桌椅，有茶座和冰箱，身後被磨砂玻璃隔出的空間能看到床鋪。這裏處處都能看到父親生活的痕跡，不僅如此，桌子下方有一個粉紅洋娃娃。
妹妹……遲寧將娃娃撿起來，拿在手中。
他不得不面一個現實，他不再是父母獨一無二的孩子。
正如此想著，休息室的門被一個小女孩從外面推開了。遲寧站起身，雖然心裏接受了，直面這麽個小姑娘還是讓他有點不知所措。
他站起身，問：“你找誰？”
“你是誰？”小姑娘大大方方走進來。
她穿著一件粉色波點長裙，頭發有點長，紮在頭上的花有點歪了，但她神情嚴肅，故作一副大人模樣。見遲寧不回答，她又問了一遍：“你到底是誰？”
“我叫遲寧。”遲寧有點尷尬的笑笑。
“你是遲寧？”小姑娘仰著腦袋，滿臉都是疑惑。
“是。”遲寧說：“這裏是我爸爸的休息室。”
“這裏也是我爸爸的休息室。”小姑娘走過來，仔細打量他後說：“是你爸爸的休息室也是我爸爸的休息室，所以我們的爸爸是一個人？”
“對。”遲寧因為這句問話過於天真不自覺笑了，他甚至生出幾分惡作劇來，比如說他們不是一個母親的兄妹。
小女孩只是小又不是傻，她雖然沒見過哥哥，但爸爸媽媽怎麽會忘記他這個不孝子。
“你是我寧寧哥嗎？”小女孩問。
遲寧被小姑娘一句“寧寧哥”叫的心裏發軟，他伸手將8歲的妹妹抱在懷裏，問她，“爸爸媽媽跟你說起過我？”
“嗯。”小女孩撅起小嘴，“一說起你就哭，爸爸還摔過杯子，可嚇人了。我覺得他們很想你……”
遲寧心裏有點憋悶，“哥哥這次回來就不走了！”
將撿起的洋娃娃遞給小姑娘，“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。”
“我叫遲安。”小姑娘說：“你叫我安安就好。”
遲寧將妹妹放到沙發上，“安安，我是你寧寧哥。”
兄妹倆人忽然都笑了，他們的笑容感染了門外的遲總裁和他的夫人。夫妻兩個抱在一起，就差大哭一場。
“他真好。”總裁夫人小聲說：“我們的兒子聽話又乖巧。”
“你聽聽你說得這話。”總裁不認同道：“他是個男人，乖巧能用來形容男人？”
“只要是好詞，形容男人還是形容女人有什麽區別？”總裁夫人盡量壓低聲音爭論。
“寧寧變成後來那個樣子就是你慣的！”
“你難道沒聽說過，他那樣子是天生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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